早就聽過“金糞叉”的故事。
說一個農民發財了,有了金子,于是就用金子做了個使得很順手的勞動工具——金糞叉,以此顯示脫貧……他的沒見識成了流傳下來的笑話。誰也沒想到,這種極端的例子并非止于貧瘠時代,幾代人之后又有了“金糞叉”的新版本:一款金子做的手機。
和跑著去接公共電話時的窘迫相比,能有個“金手機”自然是體面的事,至少是“木糞叉”和“金糞叉”的差異吧。但拿著“金手機”攬生意的新貴,和拿著“金糞叉”積肥的前輩確實沒什么本質差異,只不過前者是被土地奴役,后者是被信息和欲望奴役。
無論“金糞叉”還是“金手機”,它們的主人都有種孤陋寡聞的奴性,絕對沒有“莫非王土”的器宇,所以被糟踐的不僅僅是金子。
大約三四十年前,城市里有了麥乳精,一種遠比牛奶、雞蛋都要貴的時髦飲料。很快,率先富裕起來的農村人,爭著用新鮮的雞蛋、牛奶換麥乳精回來喂孩子。這個事實被北京協和醫院的醫生在歷次“健康大課堂”上當反面教材來講,因為不菲的花銷最終喂出了營養不良的孩子!要知道,麥乳精只是飲料,它的蛋白含量不到奶粉蛋白含量的三分之一!
健康意識缺乏時,即便富裕了也會步“金糞叉”的后塵:用昂貴的投資,借助科技的力量,制造一個落后的現實,這種現象在眼下城市人群中也不斷出現著——剖腹產、人工喂養數量的增加就是其一,這些有悖自然的先進方式,其實是被“科技”名目包裝的又一個現代化“金糞叉”而已,其效果是使科技擁有者重新回到愚昧時代——它們的副作用早已確鑿:剖腹產嬰兒的肺功能明顯弱于正常分娩者,非母乳喂養的孩子缺乏免疫力……
資料顯示,在人們所受到的各種傷害中,醫、藥源性傷害占到20%至30%,每年因為無知造成的不合理用藥,致死的人數達50余萬人,雖然,藥物的科學性早就得到證實。
幾年前,曾經有過“中醫存廢”的爭論,一科學院士要求廢除的理由是“中醫不科學”,因為中醫不能用科學來解釋。對此,可以看看作家王安憶記錄下的一段談話。
王安憶在政協會上遇到過一個研究生物基因的專家,王問他:你相信不相信鬼?王覺得科學家肯定是唯物主義者。那個科學家說:你用了個非常好的詞——“相信”,因為相信是不需要證實的。這個專家承認,很多東西是無法證實的,但是,它存在!王安憶的結論是,真正的唯物主義者“只否定迷信,不否定未知”。
人類未知的領域遠遠超過科學,只了解科學的現代人類,自然沒有否定未知的本事。就像金子,不是只能做糞叉的,還能做首飾,甚至參與航天科技,糞叉之誤是因為那個農民一輩子沒出過遠門,覺得“鐵嶺就是大城市”。
我是在看到某院士支持“廢除中醫”時想到了“金糞叉”這個故事的,雖然其人已與科學為伍多日,并屢次被稱“反偽科學斗士”,遺憾的是,他始終沒改科學奴隸的卑微,有很強的“金糞叉”意識。
九九歸醫:蛋白粉,該吃的吃不起,吃得起的不該吃
和麥乳精一樣成為現代時尚的是“蛋白粉”。
營養學家們對“蛋白粉”給出了這么個結論:“該吃的吃不起,吃得起的不該吃。”意思是,只有那些邊遠山區,連一頓營養餐都很難吃到的孩子,才適合通過“蛋白粉”補充蛋白質,對于目前中國的城市人來說,只要能正常進餐,就沒有蛋白質缺乏的問題,多吃只能過勞腎臟。
另一個問題是,“蛋白粉”未必來自優質蛋白。所謂“優質蛋白”,指的是魚肉蛋奶等動物性蛋白質和大豆蛋白,如果用它們做“蛋白粉”,成本就太高了,所以,現在的“蛋白粉”多是植物蛋白,雖然在人體的吸收利用上,遠不及優質蛋白,但是卻與優質蛋白一樣,都要經過腎臟代謝,帶給腎臟的負擔是相同的,這是“蛋白粉”的另一個得不償失。